大年初一话把斋
文/安格尔
在走西口来到内蒙的后人人群里,有很多人在大年初一把斋的。这种古老的仪式,起源于宗教。为了表示对佛对神的尊敬,信仰人要沐浴斋戒。心灵的干净叫斋,身体的干净叫戒。以自我克制表达对佛神的敬意。
县境内的回族,当地人也叫‘里圈家’。因为回字为两个口形圈套在一起。他们有个节日叫开斋节,在这一个月中,太阳出工以前吃好喝好,一白天水米不打牙,到太阳落山后进饮食。到了阿訇在望月楼上望见月圆为止,这个活动也叫做回民过年。而另一个教门儿一贯道,道徒入道后终身吃素。过年时,炸制一种叫‘素骨头’的食品。就是把面和成稀糊,用筷子随便拨入滚油锅而成。口感滑嫩。准格尔旗到现在还有这道美食,叫做‘油蛤蟆’。不过,这两个群体的斋戒是另外的两种习俗文化。
走西口的先民初来口子外,风餐露宿,在土梁上或城墙上凿窑而居,备受艰难。
过年的时候,许下宏愿。愿意以把斋来免除家族及子孙的灾病。把斋意同把灾。初一是一年的开始,这一天把斋可以代表一年。
具体的做法是,从年三十晚上安神开始,院里响炮,家长在神位前上香,摆水果,精点心,以素供为主。人则从这一刻不能食用一切荤腥。三十晚上接神回来,吃的是素饺子,葱和蒜气味重,也认为是荤。饺馅和豆芽菜里不用来做调料。同时也忌饮酒。
到了初一晚上的安神仪式,老辈人已认为进入接财神仪式,禁忌解除。可以食用荤食。
过去没有医疗条件,疾病对人相当可怕,一切腹痛叫做攻心霍乱子,腹水或胀气引起的腹胀叫做臌症。肺结核咳嗽或糖尿病消瘦认为是痨症。起的痈圪蛋叫无名肿毒。从部位上又分为腰疽、搭背、斩头瘟。带状疱疹则叫为蛇缠腰。痔疮称为憋毒。天花称为耍麻麻。男人下部受寒冷或意外撞击而引起的缩阴肚疼叫樉阳症。肠梗阻叫结症或绞肠痧。梅毒等性病因寻花问柳引起,就叫花柳病。感冒不知道是病菌,以为让风寒拍了,就叫拍着了。痢疾则叫做稀屎霍乱子。妇科病叫月子病。总的来说对疾病没有一点认识,也缺医少药。有了病针扎、拨火罐,最好的条件就是请大仙了。随便生个病,就能要了命。人的平均寿命也短,也就有了人活七十古来稀这么一说。
那些赶大车的,则是怕惊车翻车,更怕让‘贴了碓子’,也就是骡马不听指挥,车倌让马车车牙箱在墙上挤死。
所以,先人们为了一年通顺,防止灾灾病病的发生。有供富家仙的,有把斋的。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吃素把斋的家庭传统逐渐形成了一种文化。经过历代人薪火相传,在走西口的后人里,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了。
我们的年
文/苏金光
又一年悄然而过,空气中飘散着爆竹的硝烟味,走在路上浓浓的年味儿充满了大街小巷。对联、年画眼花缭乱,糖果、小吃琳琅满目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商贩的叫卖声。穿梭在人群中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的过年。
在那时候,我们的家境也不是那太好的,进了腊月在供销社里买上几斤花生,再买点水果糖,再到二十几的时候买些苹果,这就是我们兄妹三的零嘴,但是平时都舍不得给我们吃,只等年三十那天才放出来,每人兜里给揣多半兜自家的葵花籽,再装几颗糖豆豆,就高兴的满大街炫耀了。
那时候,等二十三小年一过,二十四打扫家,二十五洗黑水(被套、脏衣服),二十六和面蒸馒头,二十七红油炸油糕、油饼,二十八压粉条,二十九打扫院子贴春联,整个是“年前七天忙”。
到了年三十,早上母亲早早就起床了,把冬天买下的猪骨头下锅煮上了,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出去祭祖。等回到家中,满满一大盘的猪骨头就放那了,那时候我们兄妹最高兴了,肚里的馋虫可以解决了。
下午就要垒旺火了,那是父亲表演的舞台。他先在平地上放好支架,上面铺一块炕板子(土坯),再用砖垒俩层,留一个风口(我们这哪边有“空”往哪边留)里面放些容易引火的柴禾,中间劈些木柴扎成小捆,转周围就用碳往起垒,炭块都是打成那种薄片,垒好的旺火尖尖的圆圆的像那宝塔一般,最后用五色纸剪成“云子”给旺火上一盖,漂亮极了。
晚上街头就是我们孩子的乐园了,鞭炮声夹杂着女孩的尖叫声和男孩的欢笑声,从村西头响到村东头。大人们则三五结伴串门,看春晚。
到了十一点多,大人孩子都陆续回家,母亲在大锅里烧着水,父亲则准备扇旺火的工具,我们几个也剥炮捻子、剥蒜,忙的不亦乐乎。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,院子里父亲也把旺火生的旺旺的了,我跟弟弟开始放炮竹,二踢脚、穿天猴、闪光炮……声声不断,这时的夜空彻底沸腾了,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硝味儿。全家人出来围着旺火烤一烤、转一转,希望来年红红火火、时来运转。烤过旺火,母亲回家开始煮饺子,饺子出锅,全家人围坐一起,吃着饺子唠着嗑,说不出温馨。
现在成家立业了,肩膀上有了负担,再也拾不起那时的快乐了,只希望父母能够健健康康,那就是我们兄妹最大的欣慰了。
除夕缤纷了文字
文/问月
岁末略带清寒,文字也是如此。
文字用于铺垫,沉廖中卷起,是一串伶仃的记忆。首先品味的,是轻浮的孤凉。温喛埋了极深,暂且无视挖掘了。
时常,文字就是我的心图,起浮有致,代表着深深浅浅的思绪。
到了除夕,该是一个大句号,文字提笔运气,该是个停顿,截止。确立一种情愫,系于季节,极好的庄重,耐心于冷暖。把握着从容,放度于自己的宽。甘于一种寄托,灵魂唯美,俏丽吐露丝许幽香,切入点自信,还原一类最呢喃的支撑,以挚爱诠释着。
这样,岁末才可缤纷了文字,文字锦色了岁末,彼此还回趣色。以大爱的主流稀释离单,于是不苦不涩,有着迎春的姿势。
而今,又是一年除夕,寒冷被阻于窗外,伸手拉热文字,卷于温柔中,我确认它的绽放绝对是一种美。
正如那年的春,我坐乱我的文字,静煮出美妙的视线,晕染成奇巧的涟漪。
神仙的感受
文/白丰
今天是大年三十,我心情特别舒畅,在小区里见了谁都想说一句话,问候一声,至少给邻居们送上一个微笑。在朋友圈里,凡是发来祝福的,我都想一一回应,有来有往,回复感谢及猪年祝福。一上午,心情一直很愉悦!尤其是听了杨建国老师唱的儿歌“过大年,响打炮,穿新衣,戴新帽。爷爷把接奶奶尿,奶奶尿得歘歘,爷爷笑得哈哈”,又想起了儿时的美好记忆。
记得五六岁的时候,我因为把自己家的旺火提前几个小时点着而一时闻名西头齐(村子西头的区域)。父亲和四叔垒旺火,我站在旁边观看。我问,这是干什么呀?他们说:“今天晚上点旺火,接神呀!迎接各路神圣。”天黑了以后,我就给点着了。当然,当时的情形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,不知道冷不冷,不知道被烧伤没有,反正听大人说是着得很旺。我那时候淘气是肯定的,但是主动想帮大人们干点事的想法还是有的,而且工作积极性也很高,只是时候不对,没有组织性、纪律性,没有和别人沟通协作。到了那年夏天,好像人们见了我还指指点点,“瞧!这就是那个没等接神就把旺火点着的孩子!”
想着想着,我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,这几天可能熬了几次夜,累了。人们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我梦见了神圣!只听他拉着长调向我介绍,今天晚上十二点,他要下界。请人们不要再响大炮了!威力太大,震耳欲聋,去年差一点把神圣炸坏。旺火最好也不要拢了!他不冷,衣服也多,吃得也好,经常洗澡,皮下组织循环好,抗冻性强。另外,灯楼光亮也多,孤魂野鬼见了就怕,不需要旺火驱妖。还有就是只要注意卫生,细菌杂病也少,不需要用旺火让其感受春天来了的温暖,早早起来,一热一冷而感冒闪芽(冬眠的细菌感觉温热而苏醒,然后又被冻死)。神圣说他每天用香皂洗几次手,很干净,病毒细菌很少。原来,旺火只是柴火,最多加一些葫麻油,现在不仅是含硫磺的煤炭,而且还有呛人的塑料味和柴油味,甚至还有机油味和橡胶轮胎的味道,混杂着硝烟味,实在是难受,连眼睛都睁不开。神圣向我诉了好多苦。他最后说:“我已经离开工作岗位七天了,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人间。我有好多事情要做,早就想回去了。我知道你们隆重地迎接我是尊重我,但是我感觉很难受!甚至很恐惧!请大家理解我的感受!”刚才梦境里涉及的大炮和旺火,就是梦之前想到的。
神圣没有反对春联和灯楼。看来他能接受这些,也总把新桃换旧符,他也喜欢这个贴春联,挂灯笼的传统文化习俗。只是在贴的时候,注意卫生,不要用不好去除的胶水,粘在门里玻璃上,要贴就贴好,不要塌淋连挂的,影响观瞻。挂灯笼时一定要注意用电安全,不要引发触电和火灾事故。
今晚是除夕之夜,看完春晚,又要接神了,大家要调整烟花爆竹燃放的角度,不要炸住过往神圣!我正写着,邻居明明在正房码头边贴对联,他看见我,热情地打着招呼,问候着过年好之类的话。我也回应着,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。然后我问他,你今年拢旺火吗?他说不拢了。他深有感触地说道:“只要把父母孝敬好就行了,他们才是我们家的真神!”见我看着他纳闷,他又解释,“习近平给我大我妈每月都发的四百来块钱,以后可能给得更多。孝敬好二老,我就等于接神了!”
过年
文/刘月
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,总觉得过年有意思,过年了好歹能穿件新衣衫,还能吃平时吃不上的好吃的,所以对过年这事特别有热情,这种热情从腊月开始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以后才能慢慢消退!尽管腊月特别忙,营生多的做不完,推碾磨面冻的手脚生疼,那也是乐呵呵喜滋滋的,穿上个烂棉鞋满街扑撒!谁家要是过年还杀猪,可是乐活的不行行!相跟一群娃娃扑喜喜咧凑到跟前看,从逮猪到煺猪毛,一直看到把猪吊起来的时候就凑的更近了!都在等大人往下割那个猪尿疱,大人们也有意思,一般不给到娃娃们手里,总是揪起来扔的远远的,大点的孩子抢到后一群娃娃都围上去,插上根麻芥杆杆往里吹气,边吹边在干净点的地上摔,也是忙不过来,又拿猪尿疱又擦嘴,大孩子们轮流着吹,都是憋的满脸通红,吹到足球那么大的时候就把口子扎上了,一群娃娃追着踢,大点的在前头你一脚我一脚的踢,小娃娃们跟在后头连猪尿疱的影子都看不见,那也要跑,边跑边用袖口擦鼻涕。下坡路跌倒顺着地皮能遛出三尺远,顾不上疼,也顾不上哭,顶多也就咧一咧嘴就赶紧往前追,叽叽喳喳,你哭我笑一直玩到大人站在门口吆喝吃饭才不情愿的往家走。
现在想起来,小时候不管是玩的东西有意思,做的那些营生也特别有意思,摊折饼就是腊月里每家都要做的事,把玉米面、小米面放在小瓮子里搁在锅头起发好,灶火口立上两个炕板石搭上折饼鏊子,放上毛毛柴小火火地摊,说到折饼鏊子咱端正沟村村小,没这东西,还得到人家外村借,借回来全村轮流用,你家上午他家下午,你家前半夜,他家后半夜,那时候家家都人多,摊的折饼也多,熬眉巴眼咧一摊就是四五个钟头,就这营生兴头咧很,也算拐技术活咧,大人一般不用娃娃们做,最多也就让你抱个柴禾,所以咱这娃娃们只能爬在炕上或者站咧远些看,看大人们摊的利索了,顺遛了,眉眼也展活了,才敢凑过去拿上一个热扑扑咧就往嘴里头塞,因为有小一年时间没吃了,所以还是馋咧不行!摊好的折饼搁在老大的一个挎篮头里,然后放在高一点的地方,一般都是跟豆腐渣窝窝一起放在窑顶上或者房顶上,又冻又晒的过一段时间就干了,等到正二月,大人们干活回来饿了,娃娃们扑锅上半天肚子里没东西了这就是干粮,这东西吃到后来就干的咬都咬不动了!尤其是豆腐渣窝窝,放嘴里不能着急咬,润一会才能咬开,咬开了之后要慢慢嚼,反复的嚼,越嚼越有味,越嚼越油气!你看这,说做营生就说咧吃上了,还是说掏炕吧!腊月里掏炕刷家也是重要事情,瞅端上个好天气,褥子盖抵先晒到院子里,席子卷起来抱到大门外,寻上个细棍棍,啪啪啪咧抽……把一年存下尘土就全撇打没了,回来把锅头起第一块炕板石扶起来,烟筒底狗窝边那块炕板石也扶起来,把烧了一年积存下的柴灰掏干净,一个人上窑顶把绳子的一头顺着烟筒放下来,下边这个人拿一把茭子头或者细山柴捆在绳头上,窑顶上的人往上拉绳子,这把山柴拉上去后,烟筒里的烟煤就全都磨掉了,保管这一年都会顺顺遛遛!
过年的鞭炮、麻炮、硬头子炮到腊月十几有娃娃的人家肯定是早早的买下了,心红的不行行,是孩子都一样,贵贱忍守不住,趁大人们忙的不注意,扯开鞭炮纸纸,解开捆炮引子的细线线,弄上十来根装在道衩衩里,鬼眉六眼的就跑到街上了!三五个娃娃聚上一伙伙,你放一根我放一根,把炮拿在手里点着了再扔出去,炮在空中炸了,说明你的火候掌握的好,一点着就扔,或者还没点着就怕的不行扔出去了,这说明你这娃娃胆子太小,不求行!敢把麻炮拿在手里放的娃娃不多,麻炮威力大,谁放也有些胆怂,炸一下外克够呛!所以小时候主要还是放小鞭炮,顶多也就耍上几根硬头子炮,反正腊月十几开始就天天放炮玩,因为要过年了,大人们都为图个喜庆,孩子们耍的出格些也懒的朝理你,忍一忍就不抽那两巴掌了!再说大人们也管顾着做营生了,磨豆腐,做豆腐,蒸托子,蒸丸子,蒸花糕、蒸枣山、蒸正月里走亲戚拿的圆馍馍,尤其是女人们,忙乱上一白天晚上还得做针线活,家家都是四五个孩子,连大带小,管鞋就少也得做七八双,记得那时候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我妈坐在炕上捺鞋底,我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睁开眼,我妈还在捺鞋底,早上醒了,她已经早就起来在地下做营生咧!感觉就没见她睡觉,小时候根本不懂得体贴大人,一心就思谋着穿新鞋。好不容易盼到腊月三十那一天,大清早起来就乐活咧打扫院子了,拐角角,圪旯旯也要收拾的齐齐整整,门前大街上也是一家接一家的打扫的利毛毛咧!全村一条街从上到下外克是干洋刮净咧!
打扫完院子不能洋误,趁阳坡高天气暖和赶紧把对联贴上,从大门口一直往里贴,贴好对联就能穿新衣服了,说不高兴肯定是日哄人咧!小时候都一样,穿上个新棉袄,前襟子上靠下边一头缝着一块洗干净的布,和新棉袄肯定不是一个颜色,为的是弄脏了以后拆下这块布来洗洗就行,不影响新棉袄,缝上这两块布男娃娃们还行,女娃娃的花棉袄本来挺好看的,前襟子上缝了两块布,那你说哇,怎么看也不顺眼!就这也影响不了高兴的心情,咧上个嘴实嘻嘻的,东家进来西家出去,显摆显摆咱这新衣服抓地拐?反正是乐活咧一黑夜不睡觉,说是熬年呀,其实是熬眼咧!
婶子大娘们给上几颗水果糖,几颗核桃,稀罕些还能给一两个柿饼子,心思谋还舍不得吃,可是又忍守不住,实在不行了就吃上一个,还要数着还剩几个,就这样一会就忍不住吃一个,一个年三十晚过来也就吃的差不多了!
每年接神的时间都差不多,得凌晨五点左右,大门口和院子里都点上旺火,先是用一大捆干草点燃的,随后就加各种硬柴火,那火焰能窜一房子高,照着满院子都又红又亮,把人脸也映咧红朴朴的,这个时候全家人,全村人都是乐呵呵的,院子里放着鞭炮,麻炮,旺火边上烤着白面馍馍,逢九年的大人还要烤烤红背心,家里头灶台里的柴火也是噼噼啪啪的烧着,火苗子红梗梗的,锅里的饺子上下翻腾着,饭盘子里那些菜平日里基本吃不上,猪肉,粉条、海带丝,豆腐,丸子,蒸蒸肉,香咧不能干!
正月初一吃了清早饭,扑撒了一夜的娃娃们要给爷爷奶奶,爸爸妈妈磕头拜年,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,自己家拜过年后,大人们也要给本家长辈们拜拜年,因为是同宗同祖所以基本各家都要走走,全村上下那可是一片祥和。
小时候的事情要说起来好几天也说不完,那些事现在想起来,一个坐着也是失笑的不行,那时候条件不好,确实是穷,但是穷的没有压力,穷的特别开心,穷的特别有激情,全家人在一起,全村人在一起,让人感觉过年的年味特别浓,人与人之间也特别的亲,基本不分你我,谁家要是盖个房子动个工,全村人都帮忙,自家营生放下不做也得去,十天半月根本二话不说,不像现在的人,钱比娘亲,给点好处祖宗也能贱卖,要多了可不行,怕人家小看你小村村的人没见过世面,卖个祖宗你还讨价还价?是不是?……唉!不管抓说,那个记忆中红红火火的村子已经没办法容纳我的身躯,而冷清清的城里头又安置不住我的灵魂,离开那个小村村,离开小村村的那个家,我就像一片树叶叶让不开眉眼的风从树枝枝上揪撅下来一样,飘到这又飘到那……飘到哪也不是俺那个家,你克说哇!
到哪过年也不如小时候外过年,真个是有意思咧……
传承年味
文/霍鹏熙
过了腊八,年的颜色,年的味道便遍布大街小巷。多少美好的向往,越发热切清晰了。年来了!
记得儿时,过年就是最快乐的时光。那时家家日子都过的不富裕,一进腊月,母亲就开始点灯熬油给我们兄妹缝制新衣,母亲心灵手巧,年年缝制的新衣服都在走亲访友中被夸赞,让我们小小的自尊心很满足。小年以后,母亲更加忙碌,蒸炖煮,涮炸烹,清洗窗帘被套,组织我们兄妹家庭大扫除,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才算结束。印象中,家家都有一张内容丰富的春节序曲,贴福字、粘对联、穿新衣、放鞭炮、吃年夜饭、不睡觉守岁,感受辞旧迎新的欣喜与郑重,给长辈邻里拜年,收收压岁钱,和一群小伙伴疯玩,拿压岁钱去买冰糖葫芦,去看踩高跷,牵着大人的衣襟逛庙会……每一项都溢出满满的童年快乐,让孩子们乐此不疲。在那个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,父母却从不怠慢岁月。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生活积累的智慧一点点酿造生活的美,酿造孩子们儿时的美好回忆,留给我们难忘的年味。
如今,生活好了,人们更喜欢简单了,很多传统的习俗都一一省略。虽少了仪式感,但一家人从四面八方汇聚一桌,把酒言欢,在美食美酒里一点点释放掉过去一年的辛苦与不易,在欢声笑语中回首年少的青涩,展望来年的丰收,这年味就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大团圆,是一家人,两相聚,三餐饭,四句祝福,是享受上有老下有小的幸福时光,就像林清玄所说的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。
习惯了丰衣足食,难抵对团圆饭的期盼,天南地北,千山万水,割舍不了心底的挂牵。珍惜亲情友情爱情,年味才有“灵魂”;注重孝道与感恩,年味才能“传承。一次次的离家,就是为了后来的回家。心中万条路,唯不忘回家的路。常回家看看,让年味也回家,让它留在我们的文化血脉中,留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,飘溢出浓浓的家国情怀。
浓浓年味梦里寻
文/赵云凤
红彤彤的对联已贴好,“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二年”,简单直白又喜庆!大字已挂上,红黄绿橘上面写着“春色满园”,我困惑了很多年,一直不解为什么不是“春色满院”?看看小院里窗明几净,家庭和谐美满,岁月祥和妥贴,应该是满院春色关都关不住啊!
中午照例是父亲做的一顿大餐----炖骨头,今天炖的是羊骨头。父亲一般不做饭,但凡一出手,味道总是绝佳!羊是自家喂起来的,肉骨头味道很鲜,在锅里“咕嘟咕嘟”半天了,我也盼望半天了,都没舍得出去串门儿!
吃过中午饭,大人孩子开始去邻居家串门儿,大人们一般不走远,就邻居家坐坐,小孩子们腿就比较野了,从村东头一直串到西头,甚至还有跑去临村的。到了后半晌,我就准时回家了,因为母亲开始剪旺火帽,父亲要着手准备垒旺火了。母亲手巧,剪的鞋样窗花旺火帽有模有样。旺火则是体现父亲“手艺”的作品,我穿着新衣服,也不去小伙伴家串门儿,就在父亲旁边看垒旺火,从头看到尾,从备料到成形,看着旺火稳稳地立在了院子中间,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幸福。
没有《春晚》的晚上,我会提个父亲做的小灯笼找小伙伴玩儿。三十的晚上总是祥和而安静,各家各户都有灯光亮起来,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鞭炮声,也不喧闹,反而让夜晚更神圣更宁静。我上衣口袋里分别揣着瓜子花生黑枣和糖,等玩儿回来,这些香甜的吃食也消耗殆尽了。
三十晚上,最有仪式感的就是接神了,最隆重的接神仪式安排在晚上十二点左右。父亲和哥哥依次将旺火点燃、放鞭炮、放礼花、上香、敬神,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通畅连贯,旺火旺旺地燃起来,火光冲天。据说,旺火越旺,来年越平安喜乐,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接完神后,父母给我们分配了红包,虽然困意早已袭来,仍抵挡不住压岁钱的诱惑,我开心地数起来:“一毛,两毛,三毛......哈哈哈......”
“嗨,醒醒,醒醒了,睡个午觉还能乐成了这样?!起来回村过年去”老秦把我推醒了,原来只是一个梦,是呀,如今,再想体会那浓浓的年味儿,也只能在梦里寻了。
(来源:托克托作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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